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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第187章 西塞山晚报改版 步行街钟楼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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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西塞山市,从佛陀就能搭车。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

到了西塞山市,上官致远花了五毛钱在报亭买了一张《东鄂晚报》,除了获取资讯,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看报社的地址在哪儿。以前,思思跟上官致远讲过,只说是在青山湖一带,具体是哪儿,上官致远记不起来了。

《东鄂晚报》自2000年更名后,经几次改版后,已经实行彩印,并兼容了南派北派报纸的风格,形成自己独特的视觉体验和优雅品相,特别是那线条流畅的毛体报头,显得大气磅磗酣畅淋漓。这张16版的报纸,已然找不到机关报的机械刻板,除了当天的新闻,还有《东东跑腿》《真真说事》等特色栏目。其中最大的变化是增加了一个《天天信息》商业服务内容,整版的版面都是健康资讯、楼市动态和招聘信息。

按报纸上的地址,上官致远找到磁湖之滨青山湖畔,《东鄂晚报》所在的九层帆影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两点多了。

林思思说:“哥,你来得真是时候,我刚从北京回来没多久。”

“你去北京出差,还是旅游?”上官致远道。

“是去‘充电’,我们报社每年都会选派采编骨干去北京参加新闻业务培训,今年我刚好选上了……我还顺便去了天安门。从北京回来我就想,哪一天我应该带我妈妈去一次北京,毕竟北京是祖国的心脏。”林思思显得有点兴奋,接下来道,“我们去找个地方吃饭吧。”

林思思把上官致远带到日报社对面,老干部活动中心旁边的一家饭店坐了下来。上官致远扬了扬手中的报纸问道:“你们报纸的效益还算好吧?”

“这几年实行改革后,有点起色了,发行量逐渐上来了。怎么说呢,《东鄂晚报》虽说是由党委机关报主管,但经济独立,经营自主,其实已经市场化了,今年的广告营收有望突破千万!”林思思说。

“现在什么都讲市场经济,把党媒商业化,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上官致远道。

“我们原本是弱势媒体,其实也是逼出来的,不改革,毋宁死!前几年,《楚天都市报》《武汉晚报》等省报都在向地市一级拓展市场空间,它们攻城略地高歌猛进,如果不奋起还击,势必被它们围剿。哪还有我们晚报的今天!”林思思说。

“你们的报纸和省报完全不是一个体量,不在一个级别,生存下来,的确是不容易。”上官致远感叹道。

“我们晚报营销手段还是有独到之处的:2000年更名改版的时候,策划了一次西塞山建市以来首场交响音乐会;接着又在世纪之夜成功运作了本市有史以来最大的集体婚礼——世纪婚典;还有举办首届车展和楼展……总之是动作频频,怪招连连。市场经济就是这样,一步领先,步步领先。”林思思侃侃而谈,“去年,我们还成立了旅行社有限公司,明年还要搞物流配送……”

“这不是跨行业发展了吗?”上官致远说。

“我们不光要跨行业,还要跨媒体、跨地域、跨所有制!”林思思说,“机制活了,什么都会活。”

“本来是翰墨飘香的一份报纸,居然搞得商业色彩这么浓厚。”上官致远笑着说,“不光谈生意经,文笔应该也应该有所长进吧!”

“说到这里,我还想把自己学历提升一下,现在本科生越来越多了……”林思思说。

“当初我给你当枪手弄的那个大专文凭不够用了?”上官致远揶揄道。

“我们报社老总不是唯学历论,首席记者还是个破产纺织厂的下岗女工呢,她也只是个大专学历!不过,尽管这样,我还是有危机感。”林思思说。

“要不这样,我大专文凭也拿到,正打算报本科,你和我一起自考得了。”上官致远道。

“自考?哥,你还是别坑我了,我这样子工作繁忙,哪过了自考本科呀!”林思思看了上官致远一眼,“要我说呀,还得请你出山,帮我去参加成人高考专升本考试!”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妈妈的意思?”上官致远道。

“是我妈妈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林思思看上官致远脸上的表情,“要不等会儿跟我一起去见我妈,让她跟你讲。”

吃完饭后,在老干部活动中心后面的一个小区里,上官致远见到了已经病休在家的林老师。让上官致远没有想到的是,钟高才居然也来了。

“上官,你终于来看我了!”正在一尊佛像前烧香作揖的林老师看到上官致远,脸上漾起了笑容,话语里有责怪也有感慨。

“林老师,你身体还好吧?”上官致远看到林老师由于病痛的折磨,脸色已经没有那些年红润了,但面相却变得更加慈祥而谦恭,或许,这是长年吃斋念佛,积德向善使然。

“没做手术之前,感觉自己是个健康的人,现在总觉得自己是个颤巍巍的老人了。我还说等养好了身体重上讲台,看来遥遥无期。”林老师说罢又问道,“我听思思说,你今年已经考上聘用制老师了,这样也好,能传承你父亲的衣钵。”

钟高才显然已经不怎么认识上官致远了,他盯着上官致远看了半天:“你是?你是……”

“钟老师,我父亲是上官里仁……”上官致远道。

“哦,我想起来了,听说你后来去当兵了?”钟高才问道。

“是的!”上官致远有点惊奇。

“我曾在《咸安报》看到有关你的报道,说是你在部队军报经常发文章……”钟高才问道,“你是团新闻报道员?”

“我是无线报务员,但爱好写作,业余写写稿。”上官致远没想到钟高才居然看过那篇《华山脚下“记者兵”》。

“业余写稿,那就更难得了,说明你还是有写作天赋!应该坚持下去……”钟高才道,“你应该知道,我和你父亲当年在阳辛水库工地共过事,我的事业就是从写新闻报道起步的。”

“嗯,我会坚持的……不过,我觉得自己更喜欢写小说。”上官致远见到钟高才虽有点拘谨,却吐露了心声。

“哦,是吗?这一点真有点像叶克芹,他其实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钟高才有点感慨,叶克芹终了一生,没有实现自己的文学理想。

钟高才看着上官致远和林思思,似是有点心态复杂的样子,没多久就起身走了。

林思思很有礼貌地送钟高才出了门,回过头对林茹意道:“妈,我哥今天是为他当老师一事来给你报喜的,此外,中文自考大专文凭已经拿到了,他可是双喜临门。”

在和林老师交谈时,上官致远劝慰了一下她,让她安心休养,并把林思思打算专升本的想法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建议林思思和他一起去参加自考。

“上官,既然你极力赞成思思去自考,我觉得可行。”林老师说。

“妈妈,怎么我哥一说,你就缴械投降了,看来我有罪受了。”林思思虽然噘着嘴,但是已经默认了。

“思思,我们一起努力,给自己制订一个学习计划,少则两年,多则三年,一定能拿到本科文凭。”上官致远道。

林老师看着上官致远给林思思鼓劲,心中欣慰异常:“思思,你以后有哥哥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

晚上,林思思像往常一样手挽着上官致远的胳膊沿着西塞山大道散步,一边欣赏美丽的滨江夜景,一边聊着天,不时,她会用随身携带的相机拍上几张照片。

“哥,你知道吗?这条滨江的西塞山大道可是我们市最早的一条市政大道,以前只有不足四米宽,连接着两个滨江小镇,组成西塞市的最早城市格局雏形。”

走过湖北师范学院的磁湖路口的时候,林思思说,“这条市政大道以后说不定会修到我们富川的颡鱼镇……”

“这江对面是浠水吧?”上官致远看到路上不时有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经过,他们应该是附近湖师的大学生。

“是的,对面这个江滩叫散花洲,已经成了一个村镇。那些年,西塞山市工业发达,经济繁荣,散花镇人都想被接管……现在,西塞山市成了资源枯竭型城市,转型困难,更不可能并掉浠水。”林思思道,“怎么说呢,就好比一个贫苦农家的女儿有意嫁给一个富家公子哥,望眼欲穿未能如愿,最后这个公子哥家道却走向没落……”

“苏东坡好像写过一首词:西塞山边白鹭飞,散花洲外片帆微。桃花流水鳜鱼肥。自庇一身青箬笠,相随到处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苏轼写的这首《浣溪沙·渔父》明显的脱胎于张志和的《渔歌子》,上官致远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这么说来,张志和诗中的西塞山就在前面了。”

“从苏轼所写的词来看,他认为西塞山在湖北是确凿无疑,不然也不会把散花洲和西塞山相提并论,可是,浙江湖州却通过对张志和的生平及活动轨迹的考证,发现张志和在湖州隐居,最后在湖州去世,就据此认为他诗中的西塞山在湖州……而能证明西塞山在湖北的证据,除了苏东坡的诗外,还有南宋陆游的《晚过道士矶》和王象之编著的《舆胜纪胜》等文章都直言张志和词中的西塞山在这儿……”林思思道,“为此,两个城市的文史界不知打了多少口水仗,到现在仍无定论,已然成了跨世纪论战……我们的媒体必将被裹挟其中……”

“那这样,不成了一桩千古公案了?”上官致远道。

“中国这样的事还少吗?”林思思道,“就说我们湖北省内,就有黄州东坡赤壁与蒲圻周瑜赤壁之争。还好,两地赤壁之争终有定论,一为文赤壁,一为武赤壁,最后以蒲圻直接改名赤壁而落下帷幕……”

“那我们直接叫了西塞山市是不是有点恶意抢注这个历史文化标签的意味?”上官致远道。

“那倒不至于,不是还有刘禹锡的《西塞山怀古》吗?他诗中的西塞山毫无争议是在我们这里,在当时是个军事要塞……或许,历史上原本就有两个西塞山,只不过后人把它们混淆了……”林思思道,“其实,自两地展开论战后,湖州方面也是动作频频,也用西塞山命名了一些地名和道路……”

“思思,没想你对此事如此上心,我觉得你已经和这个城市融为一体了。”上官致远说得有点心不在焉。

“哥,你在想什么呢?”林思思看到上官致远似乎有心事。

“我在想,唐人张志和的一首脍炙人口的词,居然对后世产生这么大的影响,人文历史的积淀有时就是一种资源和财富,这就是文化的魅力……”上官致远道,“所谓文章千古事,仕途一时荣,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城头变幻大王旗,是非成败转头空,像张志和、苏东坡那样的文学家却能流芳百世光照千古,此生亦无憾了!”

“哥,你一直喜欢写作,何不尝试一下呢?”林思思懂得上官致远的心思。

“刚才钟高才老师也是这样说,或许今天是个契机,我真的有这个打算。”上官致远说。

“走在长江边,跟走在富河岸边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说起来西塞山市和省城武汉都是沿江城市,只不过一个在上游,一个在下游。这里虽比不上汉口繁华,但让我回想起当年走在汉口沿江大道的情形。”上官致远想起那年在汉口六合路做工时经常去滨江公园,想到在武汉这座城市曾经有一个让他终身无法释怀的女孩——米琼。往事随风飘逝,无言的伤感又悄然袭上心头。

“过去的事,不要老去想了……不如这样吧,我们去一个人多热闹的地方?”林思思还没有等上官致远回应,就叫了一辆出租车。

刚上车,上官致远随口问道:“是个什么热闹的地方,是不是很远?”

“步行街……师傅,去钟楼步行街!”林思思说,“也不是很远,那地方我去做过采访,离我们报社大概三四公里。”

“姑娘,你是晚报记者?”司机从后视镜望了一眼脖子上挂着相机的林思思道。

“嗯,是的。”林思思道。

“你们当记者的整天在外面跑,那地儿多少里程比我们出租车司机都估摸得准。”司机笑着说。

“这是我名片,如果有料,请第一时间联系我。”林思思真是见缝插针,打个车也不忘推销自己。

“我们司机碰到街头新闻的概率是大一些,但是我们哪有那个时间呀!”经过一个路口时,红灯亮起,司机又道,“记得2000年的时候,铁都市有个司机正当防卫杀死劫匪被你们晚报报道了,可是火了一把。那张《东鄂晚报》至今我还保存着。”

“哦,谢谢你这么钟爱我们晚报。”林思思说,“我记得那件事,是2000年的国庆,我们晚报在那一天正式改名《东鄂晚报》。”

“我平时也不大关注报纸,你们晚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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