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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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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忻提着打包好的套餐从餐厅出来,开车直赴连霄的约。连霄订了一间私人会所,关忻闻所未闻,大概是文娱体人士专用的“内部场所”。

地址比较偏僻,晚高峰开车过去得一个小时,到了地方,夜幕四阖,远山抹黛,关忻把打包留在车里,抬头仰望了一眼雅致的建筑,一排排落地窗像规整的眼睛,天色越是浓黑,眼睛越是明亮。

径直走进,同迎宾报了包房名称,随引导上了二楼,入门只见连霄正在自斟自饮,显然等候多时。关忻环顾一圈,类套房的设计,风格中式,客厅中巨大的红木茶台十分抢眼,另有三个房间——此类装修大同小异——大抵是洗手间、小憩的卧房和娱乐室。

落地窗被厚重的窗帘紧紧蒙蔽,闯不进丝缕天光。室内灯光暖黄温馨,照映人面,无端柔和三分。

连霄招呼关忻坐下,重换了茶,关忻坐他对面冷眼看他折腾茶具,说:“这地儿够偏,老板很懂东躲西藏的要领。”

“甭套我话,这地儿都是一个带一个的,老板才二十出头,年少有为啊,大学开始倒腾币子,到毕业半个太阳的家当,”连霄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绿纸的半个太阳。”

关忻拧起眉毛:“你怎么跟搞金融的勾搭上了,要转行当资方?”

“两条腿走路才稳当嘛,这些年也投了几个国内的电影,但只要我投,都想让我客串,我哪有那个时间?”连霄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抬手倒茶,话锋急转,“我先给自己正个名,是华堇甩的我,不是我甩他,更谈不上什么我跟他分手。”

“你打着我的名号冷暴力他——”

“他从第一天就知道我心里有你,是他自己愿意,我也有错?再有,我可没跟他说过什么‘因为你华堇,我跟关忻连朋友都没得做’,说句不好听的,因为游云开都不可能因为他,跟他有鸡毛关系?太能给自己加戏了。”

关忻盖棺定论:“你的意思是阿堇说谎?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连霄漫不经心地说:“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跟他是互相利用,他在欧美的模特圈子里臭名昭著,当初为了签约洛伦佐,在意大利给洛伦佐的高管下药,结果被高管的老婆当场捉奸,闹得沸沸扬扬。我看中了他跟游云开的关系,帮他保住了亚洲区的业务,承诺如果能拆散你和游云开,我就给他弄来三山的offer,就这么简单。”

关忻听得一愣一愣的,连霄小人坦荡荡无所畏惧,反倒让关忻不知是该破口大骂还是该赞一声“牛X”。

连霄继续说:“昨天,他单方面解散了联盟,他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一定是另攀高枝了。”

关忻不可思议:“你还好意思说他不折手段?”

“我无非是耍点小聪明,这不也失败了吗,”连霄叹气,“我跟你说了实话,你也敞亮点儿,你到底跟洛伦佐做了什么交易,让他放了游云开一码?”

“跟你有关系吗?”

连霄打量他一眼,端杯啜了口茶:“洛伦佐是个商人,你们有求于他,他更得狮子大开口了,哪可能心软破例,‘看在关雎的面子上’这种话,也就小孩儿能信。”

连霄话里话外骂游云开蠢,无异于往关忻脸上扇巴掌;关忻隐隐动怒,捏紧了茶杯,目光如炬直视连霄:“首先,我没有跟你解释的义务;其次,以洛伦佐和我妈的关系,凭什么不能心软破例?”

连霄如风和日丽的海面,平静地迎接关忻如有实质的目光,掷地有声:“心软的是你,不是洛伦佐。”

关忻反应过来时,手中的茶水已经尽数泼在了连霄脸上。

连霄无视前襟浸透,任由茶水滴落,抬手慢慢拂去寥寥茶渣,轻声说:“我真的没想到,你能帮游云开退赛,你明明清楚怎么做才是对的,才能利益最大化;当然我也寄希望于你们由此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好让我趁虚而入,但你居然陪着他一起胡闹……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会害了他?”

关忻看着他狼狈的面容,头脑冷静下来:“我不跟你讨论对错,但我认同‘继续参赛’才能利益最大化,跟你当初离开我一样,是个成熟的决定。”

这一类比,连霄的面容骤然冷峻。

关忻佯作不见,继续说:“成熟是用阅历堆出来的,你推举成熟,而我珍视单纯,我们都没错。云开今天才二十一岁,一直活在学校的象牙塔里,过去碰上的最大的事儿是朋友渐行渐远,他不像我们从小泡在圈子里惯见捧高踩低,猛一接触到社会残酷血腥的一面,违背他自小被灌输的道德教条,他接受不了才正常。你当然可以嫌他蠢,但我没跟你说过,他最后是妥协了的,只是因为相信我爱他不会害他,所以即便违背天性,他仍决定继续参赛。”

“……”

“无论对我还是对他来说,这足够了。我被成熟伤害过,所以不想用自己的成熟去伤害另一个爱我的人,即便‘伤害’才更符合世俗利益;而他,他明白了社会这座高山,阳坡有多高,相应的阴坡就也有多高,从这里开始,是他迈向大人的第一步,明白了这个,这堂课就该下课了,而不是借口拖堂继续欺负老实人。”关忻说,“云开什么都没做错,他是最不该受到指责的人,我知道这种滋味儿,这个时候我不站在他这边,他得有多孤独。”

“那是你有能力给他兜底,要是没有——”

“没有就没办法了,可是我有。”关忻说,“我希望他能在更值得的事情上领悟成熟,说白了,假设——假设阿堇真是你口中的那种人——然后云开跟他一个样儿,就像刘沛那种,成熟,不折手段,丁点儿犹豫都没有,那我怎么可能爱他?”

连霄心浮气躁,懒得听关忻有声有色的表白,说:“我在你这儿信誉透支,又拿不出证据自证清白,你不信我说华堇的那些话,我理解,但这个事儿上我问心无愧。”

“只要别对云开动歪脑筋,他在职场上如何下作,都无所谓,除了绊脚石,谁没事儿闲的见着石头就踢?”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连霄另起新篇:“我跟你说的那个医院——”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暂时没有另谋高就的想法,不劳费心了。”

内推就像相亲,接受了就甩不掉媒人,这个道理彼此心知肚明,关忻的回绝算是在连霄的意料之中,便不再坚持。

但关忻觉得这番拒绝太就事论事,直白补充:“连霄,别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你拿不出能让我回头的东西。”

俩人谈不上不欢而散,倒也话不投机,但至少维持了表面和谐。离开时连霄说:“我助理送我来的,他要送个文件,车被他开走了,你把我送回片场吧,离这儿不远。”

举手之劳,再拒绝过于没人性。送罢连霄,关忻回到家已经九点多,身心俱疲,虽然嘴上说不信连霄,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他便不敢掉以轻心。游云开那个狗脑子,被阿堇卖了还得帮着数钱。

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微信,到底放心不下,给游云开发去文字:吃饭了吗?

刷地收到回信:今天的生日大餐。附上一张图片。

不等关忻点开查看,游云开又发来一条:医院食堂关门了,只好在便利店买了饭团和关东煮。

然后发来一张愁眉苦脸啃饭团的自拍。

关忻轻笑一声,抬眼看向桌子上打包的套餐,问: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游云开:我明天上午有课,下午去趟校办,然后就回。

关忻发了个拍拍头顶的表情,收获游云开一堆亲亲抱抱,放下手机,起身把餐食收进冰箱,洗去一身风尘,关灯回到一个人的卧室,转头,展示柜中母亲的礼裙散发着流转的微光,一如母亲的眼波,饱含爱意。

关忻静静地站着,任由端详。刚从上海回来时,他满腔歉意如潮水汹涌,难以言表,每每路过展示柜,都刻意回避,不敢直视;这一周有游云开打岔,他没个独处,不想被发现端倪,没有表现出对这条裙子的过度留恋和关注。此时骤静,才想到以后跟它恐怕聚少离多。

他站在她面前,展示柜玻璃上映出他的倒影,与裙子重叠,好像穿在了他身上,又好像被母亲拥入怀抱;他的脸上保留着母亲的容光,恍惚母亲就在眼前。他小声唤她:“妈妈……”

对不起。

但这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知不觉间,在裙摆画画的孩子长出了一张大人的脸,仿佛一瞬间,又好像亘古之久。他曾在冲动莽撞的年岁惹是生非梗着脖子不肯认输,却在热血沉淀凝结浑浊窝了满肚子火后苛求一次原谅。真他妈虚伪。

境遇的变化是一场重塑认知的修行,如同雕琢玉料,丢掉的部分只会越来越多,留下的越来越虚弱。虚弱产生动摇,一旦所坚持的信念溃败山倒,大人尖刻瘦削的面貌就从孩子朝气蓬勃的身体中剥离而出,进而否定过去、鄙视真诚、嘲弄变数。

谁也无法预见过去和未来究竟鹿死谁手,他在“现在”的夹缝中挣扎求存,不流眼泪尽量体面地熬到下一天,纵然淹没海底,心里却仍有一处不易察觉的角落燃烧着一团火,从中冲出激烈的喝彩,给过去、给未来,给千千万万个没有屈服命运、奋力向前的人们由衷的敬佩。

世界没有尽头。

但所幸,生命有。

……………………………………………………

第二天,游云开从校办出来,扫了辆自行车冲出学校,到家时关忻正在餐桌边点蜡烛。

游云开惊喜地脱下背包,从背后一把搂住关忻的腰,下巴垫上肩头,眼睛眨巴眨巴:“哇,都是你做的啊?”

“怎么可能,”关忻回身往他脑袋上敲了一记点火器,“都是剩饭剩菜,爱吃不吃。”

游云开看向桌角的打包袋,颧骨升天:“你把套餐打包回来,特地留到今天跟我一起吃啊,”眼睛猥琐一眯,色眯眯往前一顶,“那这里就是我们的情侣套房咯?”

关忻被他拱得差点撞到蜡烛,手忙脚乱扶稳,好气又好笑:“两天一夜没睡,你还有力气?”

“只要是跟你,我就是躺床上插管也有力气。”

“胡说八道!”关忻笑骂,神色微敛,“阿堇好点了?”

说到正经事,游云开放开关忻,头疼地敲敲额角:“要住三天院,开了药,关键还是得规律饮食,他还营养不良,诶,这两天我勤去看着点儿他。”

关忻顺口安慰两句,撵他去洗澡。等游云开吹干头发神清气爽出来,客厅已关了大灯,开了灯带,餐桌上烛火浪漫摇曳,映照玫瑰花瓣波光粼粼,关忻开了瓶红酒,贴心地说:“要兑红酒的话,有雪碧有气泡水,你自己拿。”

游云开扁了下嘴巴:“老婆,我是不是太小朋友了,阿堇都能借酒消愁了,我还只喜欢喝小甜水。”

“大人也可以吃糖啊,”关忻招呼他坐下,俯瞰餐桌,“十来年没搞过浪漫了,本就不太擅长,这下更生疏了,照抄的昨天餐厅的布置,应个景吧,”说罢举杯,“呐,给你补上,生日快乐。”

游云开开心极了,倒酒兑水,举杯相碰:“我可以把生日挪到今天!”又翘首引领,“我给你的镜子呢?”

关忻后颈皮一紧,他丢进手抠里就抛之脑后了,嘴唇抵在杯口,眼神缥缈:“收、收起来了。”

“昨天有没有用啊?”

“……我们昨天不是聊了微信。”

“可是我没回来啊,晚上一个人睡觉,孤独寂寞冷,空虚无奈等,你难道一点都不思念我?”

“思念不是这么用的……”

游云开鼓起腮帮子:“算了,反正我昨天想你了。”

关忻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为那个恶心玩意儿感到愧疚,忽然想起白姨的“礼物”,薅过来借花献佛:“我也有个礼物送你。”

“哇,是什么是什么!”

关忻微微一笑,郑重地说:“白姨让我带给你个口信儿,洛伦佐新加坡赛区两周后开始报名,你的复赛成绩是被直接承认的,所以可以直接进决赛,”身体前倾,凑到游云开面前,眼睫忽闪,烛光波动间妩媚风情,蛊惑近妖,“这话是洛伦佐亲口跟白姨说的哟。”

说完,关忻撤回魅惑限定,挺直脊背,笑盈盈地等游云开一蹦三尺高。

游云开先被他迷离了几秒,听完话醒过神,万万没有高兴的意思,反而为难皱眉。

关忻弯起的眉眼各归各位,空气中的黏腻烟消云散:“怎么了?”

游云开挠挠脑袋,起身从背包里翻出阿堇给他的三山比赛公告单:“这个,阿堇给我的。”

关忻接过来在烛光下定睛一看,霎时了然:“决赛时间重合了啊,”想了想说,“洛伦佐的比赛是最保险的,三山的话,你还得从初试开始重新设计。”

“感觉怪怪的,在上海坚定退赛,转头又跑去新加坡,还是拿同一套衣服……”游云开一脸纠结,“这不脱裤子放屁吗。”

“……你自己决定,三山也是大品牌,看你喜欢。”

游云开点头,客观评价:“三山这两年走的极简休闲风,表现亮眼,是我擅长的风格……”抬眼看向关忻,“老婆,洛伦佐给我开后门,又是看在你妈妈面子上的吧,我不想消费她……”

“你以为洛伦佐只会感情用事?还是我妈是免死金牌?在商言商,看白姨多喜欢你就知道了,你是个好苗子,潜力巨大,又初出茅庐,最好拿捏,都巴不得将你收入麾下呢。”

游云开表情轻松了点儿,臭屁地说:“哟~我这么厉害呀!三山的创始人三山洋一跟洛伦佐师出同门,却是死对头,我如果选了三山,会不会得罪洛伦佐啊。”

关忻失笑,刚要说什么,游云开小心又带着好奇地抢说:“老婆,我听八卦传的啊,三山洋一这二十多年铆足劲儿跟洛伦佐打擂台,是因为对你妈妈爱而不得。”

“什么话,那他应该找凌柏较劲儿。”

“不是不是,诶呀,你怎么还没我一个路人知道的多!”见关忻并不在意,游云开说书先生似的摇头晃脑,就差个惊堂木,“三山洋一比洛伦佐出道早,九十年代初风头无两,他不顾关雎已为人妇,热烈追求,关雎为了避嫌,舍弃了他的设计,选了Star Catcher;洛伦佐由此一炮而红,后来居上,近十年更是跟三山分庭抗礼,甚至力压一头……不是吧,你真没听说过?”

关忻无语:“我们一家子的八卦多到耳朵起茧,这种空穴来风的,听听就算了。”

游云开十分有眼色的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锁的动作,见关忻笑了,才放心继续吃吃喝喝。吃完饭,顺理成章拥吻着进了卧室身体力行。自从上次游云开弄伤关忻,床笫之间就慎之又慎,反倒撩拨得关忻饥渴难耐,放浪大胆,恰好完美契合游云开的性癖,即便两天一宿没休息了,做到最后仍是关忻狼狈告饶。

妈的,关忻气喘吁吁趴卧枕头上,心里由衷感叹:年轻真好。

俩人缠绵悱恻了两个小时,结束之后游云开又在关忻身上嗅嗅舔舔腻乎了五分钟,然后精神矍铄地去厨房泡了杯枸杞菊花茶回来献宝。关忻慢慢坐起,每个关节都在发出悲鸣,手中捧着的养生饮品热气扑面,抬眼看向游云开青春昂扬的体态,一时五味杂陈,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小狗浑然不觉,讨了个法式热吻,蹦蹦跶跶去收拾餐桌。卧室门没关,哗啦啦的水声摇篮曲似的让人安心,眼皮渐渐发沉,视线恍惚,心里还在提醒说没刷牙,身体已迷迷糊糊寐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身侧突然塌陷,猛然惊醒,转头一看,游云开举着手机贴了上来。

关忻条件反射地搂过他,含糊问:“洗完了?”

游云开“嗯”了一声,见他醒了,就不让他再合上眼,指着手机屏幕,哀怨地问:“老婆,你昨天去见连霄了?”

关忻登时耳聪目明,刷地扭头:“你怎么知道?”看到手机,不必多说便已了然。

“你们被拍到了,是个营销号就在推,刷来刷去全是你们约会,在我眼前滚动播放,”游云开的面颊越说越膨胀,“更离谱的是说你从情侣餐厅打包出来,然后去和连霄在一处会所共进晚餐,全程窗帘紧闭,疑似共筑爱巢——他说的全是我的词儿啊!”

他这模样太好笑,关忻强忍着说:“嗯,见了一面,没告诉你是因为——”斟酌半天也选不出个合适的形容词,干脆坦言,将昨天“阿堇的部分”如此这般全盘托出。

游云开听得青筋暴起勃然大怒:“怎么可能,这是污蔑,我跟阿堇这么多年交情了,他什么样儿的人我还不清楚吗!”

关忻观察着他的表现,不好讲自己没来由的警惕:“我也觉得离谱,就没告诉你。”

关忻跟他统一战线,游云开好受很多,气焰矮了半截,悻悻地:“连霄这个人好坏,你以后不要见他了!”

这回关忻真心实意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游云开沉吟半晌,眼珠一转:“老婆,我决定了,我要报名三山。”

关忻挑了下眉毛:“因为是阿堇的礼物?因为连霄是洛伦佐的代言人?”

“意气用事是一方面,”在最亲密的人面前毫不遮掩劣根性,“我退赛的事儿在学校里传开了,今天去校办还被导员教育了一顿,我明白,刘沛得了第一是学校的荣誉,学校怕我出去乱说,用毕业封我的口,这个时候我再去洛伦佐新加坡赛区,就等于我向刘沛、Eric和路柯滑跪了;现在我只是坐坐冷板凳,到时他们只会更欺负我,不如曲线救国,放弃洛伦佐,专攻三山。”

关忻颇感意外,刮目相看:“考虑的挺周全啊,决定好了就往前冲,我等着你拿冠军回来!”

连日的消极萎靡一扫而光,埋头在关忻颈窝蹭了又蹭:“老婆,等我以后挣了大钱养你!”

“不要。”

“诶?”游云开抬头,臭不要脸,“那你赚钱养我。”

“别对我太有信心,那样我会瞧不起你。”

游云开捂住心口倒向一边,声泪控诉:“实话赤裸裸,好扎心啊,你都不会哄哄我!”

关忻笑了好一会儿,揉他头毛:“比起你每天围着我转,我更想看你实现梦想的样子。”

游云开一骨碌凑上来:“我成为很厉害的设计师,你就会永永远远在我身边了,对不对?”

“嗯。”

“等着瞧好吧,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设计师排行榜上一定有我的名字!到时候我就可以说,有今天的成就,因为我有个全世界最好的好老婆!”

关忻无奈扶额,眼里笑声满溢。

………………………………………………

气运流动,前端时日两人跌进谷底,游云开过完生日后似乎时来运转;游云开重整旗鼓准备三山比赛不提,关忻这边也迎来了医院的最终决定,比他想象的宽容多了:将关忻借调给新成立的分院,关系仍留在总院,时限不定。

分院很偏,临近郊区,关忻每天得提早半个小时出门,相当于流放。但看在工资不降,职位不变的面子上,也不是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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