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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叮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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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桦和林小柔在济世堂大堂用晚膳喝酒聊天,直到入夜。舒桦借着酒劲儿,抱住林小柔,“柔儿,你真美。”

“桦王爷,你喝多了……舒桦,你站稳,站稳些。”林小柔知道舒桦没有恶意,试图扶住舒桦的身体将他推开,无奈舒桦身材高大,林小柔推不开,只好用言语提醒,“舒桦,我让人送你回府吧?”

“这点儿酒算什么,本王才没醉呢!柔儿,抱着本王,听本王跟你说啊,小时候你……”舒桦确实喝多了,一直说着醉话。

林小柔刚想听听舒桦会说出些什么胡话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抬头看去,只见舒墨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深深的哀伤。

“景王怎会来此啊?”林小柔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像是个问句,语气平静得就像盛夏的湖面,毫无涟漪。

“本王……”舒墨又是一阵咳嗽,用手帕捂住嘴,看到手帕上的血迹,心中不由得一沉,“本王来看看,咳咳……”

“王爷来看什么?”

“自然是看……咳咳……看小柔你过得好不好。”舒墨强忍着咳嗽,故作镇定地看着林小柔,心里却因看到林小柔和舒桦抱在一起而疼痛不已。

林小柔看到舒墨盯着舒桦,小脸儿一红,说道:“桦王爷他喝多了。”

“哦? ”舒墨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心里却在想:好你个舒桦,定是装醉占小柔便宜。舒墨走过去将舒桦拉开,“宣王喝多了?让本王看看,看样子宣王今晚兴致很高啊。”

舒桦晕晕乎乎地被从林小柔身边拉开,一睁眼看到的竟是舒墨的脸,顿时酒醒了一半。“舒墨!你还有脸来济世堂!”舒桦借着酒劲儿,抬起胳膊就要去打舒墨,却被林小柔一把抱住,柔声说:“桦王爷,咱们不在济世堂打架好不好?”

舒桦瞬间就乖乖放下手臂,对林小柔说:“哦,好。”

林小柔看见舒墨站在一旁,脸色铁青,便开口说:“景王来得正好,宣王喝多了,不如就请王爷帮我把他送回去吧。”

“连侍卫!送宣王回府。”舒墨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向身后的连峰示意。

“舒墨,你也回去吧。”林小柔看见连峰把舒桦扶着走出了大门,对舒墨说道。

“本王有些话想和你说。”舒墨斜倚在门框上,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如纸,却还是固执地看着林小柔。

“王爷请说。”林小柔的表情看不出一丝起伏。

“小柔,你还在怪本王吗?”舒墨想到林小柔和舒桦刚才亲密的举动,一股嫉妒之意油然而生,却又不得不按捺住心中的怒火。

“王爷还有别的话说吗?”林小柔并不想再多与舒墨提起以前的事。

借着月光,舒墨静静地凝视着林小柔,那眼神中包含了太多的情感,有爱意、有思念、有痛苦、有无奈,最终都化作了一声轻叹。“小柔,本王来只是想告诉你,本王对你的感情从来都是真心的,本王从来都没有欺骗过你的感情,本王与那郡主之事是被设计陷害的,本王对她无丝毫感情。虽然本王知道,现如今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是本王还是想告诉你真相,希望你知道之后,心里会好受些。”

“小柔愿意相信王爷。”林小柔与其说是愿意相信舒墨,还不如说是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景王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也就请回吧。还请王爷珍重。”

“本王还有一事,想说与你听。”舒墨的声音变得严肃。

林小柔并不是什么愚钝的女子,心里已经有些猜测,“王爷请讲。”

“小柔,本王早已知晓你的来历,你从药王谷而来,是药圣林俊钦的遗孤。本王还查到你的父亲正是当年负责照顾我母后的太医,甚至本王还查到你的父亲与我母后之死很可能有直接的关系……本王心中百般挣扎,可本王还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小柔,我想你知道本王的情谊,本王知道你此行也是为了查清父亲失踪遇害的事情,本王预想今后恐怕你会遇到一些困难,所以本王想你知道,无论如何,无论何时,你依然可以相信本王。明白了吗?”舒墨平静地说着,林小柔静静地听着,最后,林小柔屈膝给舒墨行了一个礼,说道:“小柔谢过墨王爷。”

当晚,林小柔想着舒墨的话,果然舒墨早都把自己的背景查了个清楚,这段感情里面一直都掺杂着太多情感之外的东西,林小柔想到自己也并非事事都对舒墨坦白,摇了摇头。林小柔又想起舒墨的咳疾,心里想着舒墨的身体倒真是每况愈下了,可是怎么看都是舒墨自己未好好调理,那身为大夫又能如何呢。

又过了数月,景王府喜得小王爷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济世堂和美颜馆的生意越做越好,很快就在皇都开了好几家分馆,林小柔整天忙忙碌碌。

这一日,舒桦又来寻林小柔,“柔儿!后宫的娘娘们知道本王与你相熟,想问问你是否愿意入宫帮娘娘们美妆。”

“入宫? ”林小柔微微皱眉,想起宫中的那些人,心中不由得有些厌烦,可林小柔转念一想,之前自己不是还苦于没有理由入宫去查父亲的案子吗,这送上门来的好机会怎么可以错过?“宣王,本姑娘可以去,不过我有个条件。”

“柔儿,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本王一定帮你办到。”舒桦听到林小柔愿意帮忙,心中一喜,“只要是柔儿提出的条件,本王都会尽力满足。”

“不难不难,我只是觉得后宫里的娘娘们住处太分散,往来穿梭太浪费时间了。本姑娘想这么办,就在御医监常年开设一个美妆馆,娘娘们若有需要就去预约,然后按照约好的时间过来美妆即可。桦王爷觉得这个主意可好?”林小柔笑眯眯地说。

“这个嘛……”舒桦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本王觉得可行!本王这就回去请旨,既是后宫娘娘们的需要,相信皇兄一定会答应的。”

几日后,济世堂美妆馆便在御医监有了自己的一间小屋子,林小柔也得到了令牌,方便出入皇宫。

济世堂在皇宫内开设美妆馆的事情很快就在坊间流传,若新研究出了什么妆面,都是先特供给宫里的娘娘们,而后再教给别的分馆流入民间。

“连侍卫,你是说小柔借舒桦的关系,把美妆馆开到皇宫里去了?还设在御医监?”舒墨知道了此事,马上就想到了林小柔入宫的动机并不单纯,心想:她一定是想去查父亲的案子!“舒桦这个蠢货!他根本不了解小柔在想什么,皇宫里人心复杂,他怎么能让小柔去宫里?连侍卫,准备准备,瞒过这府里的人,今晚本王要去找小柔。”

“王爷,您的身体……”连峰看到舒墨着急的样子,心中有些担忧,忍不住出声提醒道,“王爷慢些,您还是先把身子养好了再去吧。”

“若小柔在宫里出了事,本王还要我这身子做什么?”舒墨想起此前林小柔在宫里几次遇险,心中更焦急了。

“王爷,”连侍卫见舒墨如此执拗,心中更加担忧,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您这又是何苦呢?”

是夜,林小柔本要睡下,关窗的时候却眼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翻墙进来,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景王何时变得跟舒桦一般淘气了?”林小柔轻轻地摇了摇头。

“本王……”舒墨见林小柔没有半分惊讶,不禁有些疑惑,随后想到林小柔向来聪慧,便也释然了,“本王不放心你。”

“王爷不用担心,小柔不是过得很好吗?”

舒墨走到林小柔面前,借着月光,看到林小柔脸上的疲惫之色,心中不由得一紧,舒墨伸手想要抚摸林小柔的脸,却想起二人早已不似从前,只好讪讪地收回,把手放下。

林小柔看到舒墨的脸色,微微皱了皱眉:“景王也要保重身子。毕竟您到访的是医馆,从我们济世堂走出去,若是王爷这般脸色,怕是会影响我们济世堂的名声呢。”

“本王的身子……”舒墨见林小柔跟自己打趣,苦笑几声,摇了摇头,神色黯然,“我自己的情况,我心里清楚。”

“王爷,不爱惜保养总归是不对的。”林小柔言语提点道。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舒墨有些不自然地说。

“不想让故人担心,就应该好好保养调理,而不是日日糟践身体。”林小柔还是耐心地劝说。

“故人?”舒墨闻言不禁一怔,喃喃自语道,“原来,本王在你心里,只是故人而已吗?”舒墨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捂着胸口,身子微微颤抖着,似是无法承受这个事实。

林小柔微微一笑,平静地说:“那王爷想小柔如何?”

“本王自是希望你能幸福。”舒墨强忍着咳嗽,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月光洒在身上,映出了无限的凄凉,“咳咳……”

“墨王爷,王府新添的小王爷可好?”

舒墨听到林小柔提及孩子,心中不由得一痛,却又不得不故作镇定,“他很好,很健康。”

“那就好,王爷深夜来找小柔,是有事?”林小柔见舒墨一直不表明来意,直接问道。

“小柔,本王放心不下你……”一阵夜风吹过,吹起了衣袂,也吹起了往昔的回忆,舒墨的眼神愈发温柔缱绻,“宫中之事,小柔一定要万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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