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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第一大帅逼】啊？？？
【宇宙第一大帅逼】现在就表白？？？
【宇宙第一大帅逼】你疯了我疯了？
【宇宙第一大帅逼】不应该循序渐进吗？？！！
【阳】对他，你要打直球。
【阳】更何况。
【阳】你跟他说补课的事了吗？
【宇宙第一大帅逼】说了，他同意了。
【阳】可以啊，那么快。
【阳】那表白就更可以提上日程了。
【阳】如果不在这个时候表白，他拒绝完你以后，会离你远远的。
【阳】现在表白就不一样了。
【宇宙第一大帅逼】懂了，我是他唯一的经济来源，即使被拒绝了，他也没办法离开我。
【阳】欸！上道！
【宇宙第一大帅逼】是那么个理，但他可以不接我的单找别人啊！
【阳】短期内他找不到。
【阳】他在这儿没什么认识的人，要找其他人还要一段时间。
【阳】不过以我对老婆的了解，他是不会花无用的时间去干这事的，更何况他腿伤了，行动不便。
【阳】不聊了，老婆来找我吃饭了。
萧明阳叹气，拿出课本心不在焉的誊笔记。
他自认为是一个很浪漫的人，表白一定得挑一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特定的氛围，然后顺其自然的说出那三个字。
他最理想的表白地点是晚上8点的游乐场摩天轮。
那个时候，游乐场会放烟花，可以看到最美的城市夜景。
但现在，他们一个腿瘸一个手断，去游乐场能干嘛啊！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亲亲同桌又给他传来纸条。
-不方便誊的话，我帮你。
-不用。
萧明阳回。
-在你手好之前，我帮你记笔记。
-真不用。
-那我请你吃饭。
萧明阳：“……”
被老婆威胁了呢。
他把书推过去。
*
外国语有晚自习，住校生必须上，走读生随意。
萧明阳从来不上，放学后就约着一大帮人去学校附近的体育馆租场打球，这几天是打不了了，但白涛还是来邀请他去看球。
“滚滚滚！”萧明阳站在班级门口等刚刚被老杨叫过去的李向泽，“别想诱惑我！”
“行吧。”白涛一招手，一群人从班里跑出来，挨个儿跟萧明阳打招呼，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那群人走远了，李向泽才回来。
“老杨叫你去干嘛？”萧明阳跟在他后面。
“小事，”李向泽背上书包，问萧明阳，“直接去我那儿？”
现在5点半，算不上饭点，但不吃熬俩小时肯定饿。
“我吃了饭上去找你？”萧明阳说。
李向泽把桌面收好，转头看着他。
视线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对上，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萧明阳眨眨眼，躲开他的目光，耳根再次红透。
他支支吾吾开口：“那直，直接……”
“我做饭，”李向泽说，“直接来吧。”
萧明阳猛地抬头。
老婆这意思是邀请他一起吃饭？！
不对，他这是还惦记着中午的事。
萧明阳冷静下来：“我来做吧。”
李向泽挑眉：“你会？”
萧明阳：“……”
老婆！你什么意思？！
他4岁会淘米煮饭，6岁踩着板凳和老爸学炒菜，怎么可能不会？！
毕竟老爸说过，做饭做得好，老婆都好找。
萧明阳笑笑：“当然。”
李向泽还是一脸不相信：“还是我来吧。”
萧明阳：“你杵着拐。”
李向泽：“你断着手。”
萧明阳：“……”
萧明阳：“那我多交20的餐费？”
李向泽：“10块。”
萧明阳：“成交。”
*
李向泽把家里打整的整洁干净，有一股淡淡的，属于他身上洗衣粉的香味。
“没有多余的拖鞋，直接进去，去客厅坐会儿。”李向泽说完，去了厨房。
萧明阳四处打量。
李向泽家里很简单，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家具都是老家具，应该都是房东或者上一个租客留下的。
柜子上、茶几上，所有眼睛能看到的地方没有任何有人在这里生活的痕迹，干干净净。
他朝着李向泽的方向偷偷拍了个背影发给萧大阳。
【宇宙第一大帅逼】嘿嘿，老婆在给我做饭。
那边秒回。
【阳】萧小阳！你怎么能让老婆下厨！他还瘸着腿！
【宇宙第一大帅逼】委屈.jpg
【宇宙第一大帅逼】我跟老婆说了我来，他不信我。
【阳】……
【阳】他怎么会给你做饭吃？
【宇宙第一大帅逼】我也想不通。
【宇宙第一大帅逼】你说他报恩吧，我提交餐费他也同意了。
【阳】卧槽卧槽！
【宇宙第一大帅逼】？
【阳】你那边今天26号？
【宇宙第一大帅逼】嗯，怎么了？
【阳】今天老婆生日！！！！
【宇宙第一大帅逼】卧槽！！！！
【宇宙第一大帅逼】那么重要的事情你他妈现在才说？！
【阳】我和你时间不同步！我这边老婆生日早过了。
【宇宙第一大帅逼】行吧。
【宇宙第一大帅逼】所以，今天老婆让我来是为了陪陪他？
【阳】是吧。
【阳】他母亲在他初三那年就去世了，家里也没别人，他性格又冷，没什么朋友，平时就一个人。
萧明阳心里闷闷的。
【宇宙第一大帅逼】他父亲呢？
【阳】在他还没出生之前出去打工了，再也没回去过，其实就是
再次戛然而止。
【宇宙第一大帅逼】就是什么？
【阳】垃圾系统，发不出来，就只能讲到这儿。
【宇宙第一大帅逼】……
【宇宙第一大帅逼】行吧。
退出v信，打算给老婆定一个生日蛋糕。
萧大阳又给他发了条消息。
【阳】在买蛋糕？
【宇宙第一大帅逼】嗯。
【阳】别买贵了，他不会收。
【阳】还有，他喜欢巧克力，对草莓、芒果过敏。
【宇宙第一大帅逼】ok。
他定好蛋糕，再次看向李向泽的方向。
揪心的疼痛，让他十分难受。
他站到厨房门口，默默陪着对方。
他父母恩爱，还有一堆哥们儿，从小到大办生日宴都是两场，一场跟家里人，一场跟兄弟。
永远热热闹闹。
李向泽呢？
以前他还有母亲，母亲走了以后，他举目无亲，独来独往，他的世界只剩下他自己。
可是，人是群居动物啊……
李向泽发现了他：“你来干什么？”
“帮忙，”萧明阳抬了个凳子，“你不能久站。”
“你只有一只手。”李向泽切着菜。
萧明阳摆摆手：“没事，我可以炒菜，你坐着扶着锅，我站着炒。”
“不用。”李向泽没多看他一眼。
萧明阳语气低落：“好吧，看来我就是个废物，英语学不好，抵抗力也差，帮忙还可能帮倒忙。”
，
李向泽：“……”
李向泽叹气：“好吧。”
萧明阳炒菜有功底，最开始李向泽还会指点两句，到后面就真只是当个扶锅的工具。
两人合作，做了四菜一汤。
房子小，没餐厅，他们把饭菜放在茶几上，一人坐个小板凳，面对面坐下。
还没开始动筷，门铃响了。
“你先吃。”萧明阳站起来，去拿东西。
李向泽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明阳买的是一小块巧克力蛋糕，他挡住李向泽的视线，插好蜡烛，点燃，伸手把客厅灯关了。
现在天差不多已经黑完了，暖黄的烛光将萧明阳照亮。
他一边唱着生日歌，一边笑着走到李向泽面前，跟他说：“生日快乐！”
李向泽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眼泪却夺眶而出。
这是母亲去世后，他得到的第一个生日祝福。
萧明阳慌了。
他放下蛋糕，用衣袖拭去他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
萧明阳一把抱住他，慢慢拍着他的背，鼻尖全是他洗衣粉的香味。
他感受到了对方的温度，对方的呼吸，以及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李向泽没有哭出声，哭的压抑又克制。
他回抱住萧明阳，哽咽：“谢谢，真的，谢谢。”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撒在拥抱的少年身上，旁边，是还没熄灭的烛光。
这样的场面，虽不及万家灯火和烟花，但也足够浪漫。
萧明阳在心里打好腹稿，脸似火烧：“不用说谢谢，我帮你也好，陪你过生日也好，都是因为我喜欢你，我知道你是直男，可是，我还是好喜欢你。”
李向泽没说话。
萧明阳偷偷看了眼怀里的李向泽。
他的耳朵通红，脖颈也泛上了淡淡的粉色。
他的声音带着鼻音：“为什么？”
萧明阳一愣：“什么为什么？”
李向泽抬起头，眼睛通红的望着他：“你为什么喜欢我？”
萧明阳努力稳住心跳，调节气息：“最开始，是因为你帅，但是现在，我想，应该不止了。”
“我性格很差。”李向泽说。
萧明阳：“哪儿差了？”
“我自私、冷漠。”
萧明阳很认真的注视着他：“我不觉得，你帮我抄笔记，瘸着腿还去给我买药给我接水，还帮我泡药，请我吃饭，哪里冷漠自私了？”
李向泽摇头：“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那天你帮了我。”
“知恩图报，我很喜欢。”萧明阳回答。
李向泽又不说话了。
四目相对，一个平静，一个热烈。
李向泽率先开口：“谢……”
萧明阳打断：“先，先吹蜡烛，许愿。”
先别给我发最后通牒。
蜡烛熄灭，这段对话也无疾而终。
*
晚上10点。
萧明阳坐上回家的车。
他把补课费发给李向泽，又把他拉进小班群。
还没等同学们开始欢迎新人，他先发了一条。
【宇宙第一大帅逼】让我们祝我们的李向泽同学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v信猪手】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不上630不改名】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香菜是我死敌】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拒绝舔狗】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
李向泽看着被“生日快乐”刷屏的手机屏幕。
眼前再次模糊。
他用卡顿的手机，在他加的第一个班群里发了第一句话。
【李向泽】谢谢。
谢谢你，萧明阳。